专访《风雪夜归人》导演闫锐:在舞台上表现什么是真正的活着

专访《风雪夜归人》导演闫锐:在舞台上表现什么是真正的活着

hyde258987 2025-05-20 装修奥秘 6 次浏览 0个评论

‌“一个人,至少做回自己的主,才算没白活。”

“好长的日子,好大的世界,我们想到哪去就到哪去。”

一段百年前的爱情悲剧,两句恋人间的絮语呢喃——从4月25日至5月11日,北京人艺“经典保留剧目恢复计划”的开篇之作,也是剧院今年首部新排大戏——《风雪夜归人》在首都剧场完成了首轮演出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海报

《风雪夜归人》是著名戏剧家吴祖光创作于1942年的代表作,全剧以民国名伶魏莲生与官宦姨太太玉春的情感悲剧为主线,刻画了一对“同病相怜” 之人对爱与尊严的觉醒与追寻。

新中国成立后,1957年北京人艺建院五周年之际,由夏淳导演,张瞳、杨薇、童弟、舒绣文等表演艺术家联袂出演,共同打造出了该剧的人艺版初代经典。

北京人艺《风雪夜归人》1957年版演出海报(图源 北京人艺)

北京人艺院长、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艺术指导冯远征,对让该剧重回首都剧场念兹在兹多年。在他看来,新、老版本的都选在当年4月首演,这份时空巧合,本身就蕴含着震撼人心的力量。“今天,我们再次诠释经典,绝非简单复刻,而是以新的视角,新的表达,新的审美样式,去发掘经典历久弥新的生命力。守正,是致敬往昔;创新,是对话当下。”

新排版的《风雪夜归人》,是闫锐导演第一次独立执导首都剧场的大戏。他有着扎实的戏曲学习经历,2008年中戏导演系毕业后他考入北京人艺,凭借坚实的戏曲功底傍身,先后在《茶馆》《玩家》《日出》《我们的荆轲》等大戏中出演角色。近十年来,他更是受到任鸣、冯远征两任院长的着力栽培,开始演而优则导。不论是《名优之死》《天下第一楼》《原野》等的老戏新排,还是《正红旗下》《张居正》的新戏原创,其导演风格渐为业界和观众所熟知、肯定。

闫锐导演在排练厅(摄影 李春光)

面对又一部富含传统戏曲元素的作品,闫锐导演表示,希望借助昆曲的雅致,将诗意的感受和宁谧的戏韵表现在舞台上。“这出戏从剧名到文本都是诗性化的,充满了意象化的表达。所以我们这次的工作更像是‘提纯’,在遵循北京人艺演剧学派传统和理路的基础上,比如还是要强调文学性和舞台性的统一,但并没有完全按照现实主义的方式排演,同时在进行民族化探索方面,也充分借鉴了传统戏曲美学,把一种诗境美注入经典。不仅是传承,更要积极回应当下年轻观众的审美变化,通过同他们的对话,进而产生情感上的共振、共鸣。”

“我们希望在舞台上展现生命的意义,去表现什么是真正的活着,什么是纯粹干净的心灵。为此,灯服道效化,所有的主创这次在设计思路上都强调要返璞归真、疏阔凝练,把古朴典雅和当代审美相结合,营造出一种新中式的呈现表达。我们没有采用多媒体,没有任何‘科技狠活儿’,而是踏踏实实去钻研何谓中国戏剧的本体。通过写意和留白,借助传统戏曲中的一桌二椅和门帘台帐,构建出舞台上的纱帐布幔,勾画出这部大戏三幕五景的演剧风格。”近日在北京,闫锐接受了澎湃新闻记者的专访。

【对话】

人生在世,“难能可贵的是遇到理解”

澎湃新闻:《风雪夜归人》这部戏的序幕和尾声都是故事发生的20年后,中间三幕讲的是20年前的莲生和玉春间的邂逅与出逃,为何要采取倒叙的讲述方式,并在一头一尾呼应为故事的闭环?

闫锐:采用倒叙手法讲述这个故事,吴祖光先生的原著剧本就是这么写的。剧本开头就是20年以后,牛犄角胡同里的大红门,后院已经荒芜了,来了俩乞丐偶遇跌跌撞撞、兜兜转转回来的魏莲生,之后魏莲生倒卧在雪中的海棠树下死去,转场到第一幕20年前。同时,这个场景也出现在尾声,可以说吴祖光是把尾声变成了序幕,序幕又照应了尾声,体现出生命的一个轮转。

我在这部戏里想强调的也是命运的宿命感,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,所以我们安排序幕里两个底层的乞丐遇到了魏莲生。他们看着脏兮兮的,但可能内心是干净的——原作中的台词也相应做了一些修改,比如魏莲生死后,乞丐扒掉了他手上的镯子,换口干净的饭吃,在人世间苟活,这些情节都删掉了——我希望这俩乞丐幻化成精灵也好、花神也罢,在异样的时空里见证了魏莲生的死,并把身上的雪衣披在了逝者的身上。其实中国传统戏曲里都有类似的角色,《牡丹亭》里也有花神。

这样也就带出了玉春,按剧本写的,玉春在莲生死时就在院外的车里。这就给了观众想象的空间,她可能看到了老年落魄的莲生,哪怕就是那一瞬间的交会。在序幕的调度上,我们呈现了这样的画面:两个精灵举着海棠花瓣式样的宫灯,引导玉春来到倒毙的莲生身边,把一枝海棠花像“葬花”一样放在莲生的身上……之后玉春向舞台纵深走去,一回身,时空斗转来到20年前,她坐在戏院的阁楼上,看着莲生在台上唱戏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 陆璐(中)饰演玉春  (剧照摄影 李春光)

澎湃新闻:第一幕,莲生在戏台上唱的是哪段戏?

闫锐:文本里并没有提他唱的是什么,演出时唱的是梅兰芳先生的名段《天女散花》。刘恒是北方昆曲院的武生演员,有戏曲功夫。这段戏本身就是载歌载舞,尤其“散花”的动作要舞动开绸子上下翻飞,很能展现唯美飘逸的感觉,也适合在话剧舞台上呈现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    刘恒(左)饰演魏莲生、陆璐(右,坐者)饰演玉春 

澎湃新闻:之所以问这个问题,我注意到之后莲生还唱了《思凡》和《夜奔》,这明显同莲生和玉春的感情发展有所对应。

闫锐:没错,吴祖光先生在剧本里写得很清楚,莲生在第二幕去苏弘基府上唱堂会,唱的是《思凡》。之后第三幕,莲生同二哥李容生一起练功背戏,唱的是《红拂夜奔》。《思凡》是起心动念,《夜奔》是付诸行动,两出戏全是和剧情发展相观照的。

这里面,我们更多是描摹了《思凡》。吴祖光先生在回忆笔记里边写了,如果让他来总结全剧到底想说什么?他给出了四句话,“昔日有个目莲僧,救母亲临地狱门。借问灵山多少路,十万八千有余零。”这四句话全是《思凡》里的戏词儿。《思凡》是昆曲《孽海记》中的一折戏曲剧目,原本带有卫道批判的意味。我们就想,一个小尼姑敢下山,不一定是爱情的力量所驱使,思凡对应着凡间的七情六欲。

回到戏里,莲生、玉春的结合就要面对抛下所有的一切:原来优渥的生活、自己的事业和个人的名誉。说白了就是要放下名利,对现代人也是如此,扪心自问,我们有没有胆量敢放下已有的一切去追求内心真正向往的生活?戏里的莲生就是一个例子,他走出去了,即便此后20年间颠沛流离,活得很悲惨,但在出走的那一瞬间,他享受到了真正的存在与自由。这就是所谓的“做自己”,他后来的惨和身在樊笼中的惨并不是同一个“惨”,所受的苦和之前的苦也不是同一个“苦”。

旧社会的戏曲艺人社会地位很低,即便凭借一身好本事赚到不少钱,依旧不被世人高看。这点上,玉春点醒了莲生,或者说这并不是一种点醒,而是两人间即便就说了两三句话,见了两三回面,便彼此引为知己,互为镜鉴。有句话说得好,“这一生遇到爱,遇到性都不稀奇,难能可贵的是遇到理解。”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好上了?因为对方就像是一面镜子,看着他(她)就像看到了自己,他们都是一样的人,同病相怜。

排戏的时候,我给刘恒和陆璐说戏也是打比方:这两人就像是一对会飞的鸟儿,分别关在特别精致的鸟笼里,鸟食罐里盛放着上好的米,但有人天天训练你,让你学会唱歌好取悦他。突然有一天,玉春在对面的笼子里招呼莲生,你知道你会飞吗?当两人飞出笼子,也注定了之后辛苦的奔波。可是在他这一生中,起码有一刹那,他见识了在蓝天白云间的自由自在,他就值了。这是一种超越了世俗名利,形而上的追求。我想吴祖光先生之所以要写这部戏,也是这么想的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   刘恒(右)饰演魏莲生、陆璐(左)饰演玉春 

澎湃新闻:就像你刚才说的,莲生和玉春从相遇到相知相爱,舞台上的台词对白其实并不多,两人间你侬我侬的展现更多是通过舞台动作,擦身而过时的目光流转、两相依偎时的肢体表达,包括对多次出现的关键道具拂尘的运用。这些动作太美了,是不是也参考了一些昆曲的表现方式?

闫锐:拂尘是《思凡》和《红拂夜奔》里本就要用到的器物。这次观众会看到多支拂尘,有白色的麈尾、有红色的麈尾,就挂在舞台上戏园子后台的架子上,也成为表现莲生和玉春间情愫的一种连接。其实我们这里面很多昆曲的程式动作和表演方式,比如说他们擦肩而过时,能感受到呼吸气息的那种传递,通过眼神和身体的转动,这些细腻的点要放大给观众看,是人物心理的一个外化。

中国传统戏曲本身就有一套很科学的外部行为动作逻辑,比如“起于心、行于腰、跟于背、动于肩、抬于手、达于腕”,再如“千表归于眼,万动归于腰”,都是讲通过神形配合一致,来帮助演员去构建角色的心理和情绪的变化乃至行为。

京剧是“放”,而昆曲本身就雅,比京剧还细腻,更符合这次我们提出要展现“诗韵美”的概念。您看第二幕中两位演员在拥抱、抚摸头发、脸颊时,这些动作都拉得极远,是一种虚拟性放大的表演,只是让他们去表现这种感受。第一幕里,二人借着教戏、学戏,就着拂尘的动作传递心绪,是那种说不清的暧昧和情思纠葛,都是若即若离、似有还无的写意式表达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  刘恒(中)饰演魏莲生

话剧民族化,是“化”戏曲,而不是戏曲化

澎湃新闻:对于莲生和玉春这两个人物,他们的行止和结局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。你怎么评价刘恒和陆璐此次的表演?前者是人艺外聘北方昆曲剧院的武生演员,后者是人艺近年来着力培养的“大青衣”。

闫锐:陆璐的进步大家都看得到,她之前主演新版《日出》中的陈白露,小剧场话剧《霸王别姬》中的虞姬,都收获了不俗的反响。玉春和陈白露要说都是“风尘中人”,但陈白露是交际花,玉春的前史是青楼出身。陆璐在拿捏人物特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,不论是演绎角色的觉醒意识,还是带出来的艺术感受,都让人觉得她是莲生的唤起者。我看到一则评论,说玉春其实是这部戏的“夏娃”,她在点醒了莲生一起吃“禁果”后,饱尝了人世间的苦难。只是按照吴祖光在原著的设定,玉春并不是一个贞洁烈女,没有在莲生死后也随他而去。她选择继续活下去,这在当下人看来也无可厚非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

刘恒是武生演员,这次演花旦对他也是一个挑战。我和远征老师都希望戏里的莲生,这位男旦给人的感觉不要太过阴柔,而是刚柔相济、外柔内刚,这样最后大胆地出走才更合理。戏里最后刘恒和陆璐还要有一段非常漂亮的舞蹈,要用到旋子、筋斗等昆曲的元素来表现,完成起来有一定的难度。陆璐之前有现代舞的功底,这次我们要求她收起现代舞的尽兴肆意,动作上要更“收”一些。舞蹈范和戏曲范是不一样的,两者都很优美,但戏曲舞蹈更古典、更含蓄,各方面身韵的动感、眼神跟舞蹈是不一样的。

排练照  闫锐导演给演员梁国栋说戏   摄影:李春光

我还想再提下饰演莲生二哥李容生的演员梁国栋。李荣生这个角色在戏里是莲生的跟包(旧时指专为某个戏曲演员管理服装及做其他杂务的人),但他早先也是男旦演员,甚至红过一段,只是后来因为倒仓(戏曲演员在青春期发育时嗓音变低或变哑)才不得不改做了名角的跟包。梁国栋也是戏曲世家出身,从小在戏院后台长大,这段经历有助于他找到角色在后台的感觉。不要小看一个跟包在后台的动作举止,它既是生活化的,也透着这个行业的专业性,就拿帮角儿穿戏服、叠戏服这事来说,旧社会的跟包得在戏园子里学三年零一个节气才算出师。梁国栋通过反复地习练,才有了舞台上的麻利劲儿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 梁丹妮(中)饰演马大婶

澎湃新闻:我注意到在2012国家大剧院版《风雪夜归人》(任鸣导演)中,冯远征、梁丹妮夫妇包括你都有参演。梁丹妮这次还是在剧中饰演马大婶,同之前的演出有什么不同吗?

闫锐:北京人艺新排的《风雪夜归人》和国家大剧院版还是各有不同的特色。请梁丹妮老师回来再度饰演马大婶,她并不愿意重复之前的表演,也感到这次排演有新鲜的感觉。在新的、唯美的整体风格和审美样式下,她在诠释人物时也做了相应的改变。马大婶虽然是平民百姓,生活中也很拮据,但并不是乞丐,不是破衣邋遢的,梁老师演出了人物干净利索、清新可人的一面。

和梁老师搭手,饰演马大婶儿子二傻子的演员孙嘉良,是进入人艺后第一次登台亮相。全剧他只有一句台词,但把人物憨直猛愣、内心火热的特质演绎了出来。吴祖光先生在回忆录里曾提到二傻子这个角色,专门写到即便他只有一句台词“嗯”,但他们都是“可怜的人”、“可爱的人”。《风雪夜归人》是部群像戏,可以说台上的每一位都是“主角”,我们这次排演也没有放弃对任何一个角色的雕琢,大家都是在非常认真地塑造角色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 李洪涛(前右)饰演苏宏基 

澎湃新闻:饰演苏宏基的李洪涛也是老演员了,把大反派的老辣和无耻演绎得入木三分,我注意到他这次还要唱一段京剧。

闫锐:李洪涛老师这段《单刀会》也是现学的。“大江东去浪千叠、大丈夫心烈。”这段戏词用在苏宏基身上有一种错位感,他早年也是在刀尖上过生活,却是靠走私贩卖鸦片发家。即便后来当上了法院院长,依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劝说徐辅成得大胆、得心阔,富贵险中求。这样的一个人唱关老爷、演忠义,很有反讽的意味。洪涛老师非常谦逊地说自己没有戏曲功底,这次能把调门抬上去也下了很大的气力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 刘宸(右)饰演王新贵

澎湃新闻:刘宸本身也是京剧丑行出身,他饰演的王新贵是一个忘恩负义,背刺友人的“叛徒”。这次限于角色身份,他没有在舞台上太多展现自身戏曲的功架。

闫锐:通过研读剧本,我们觉得王新贵的坏,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“坏”,这个人物也是复杂的,他深谙底层社会的生存之道,善于察言观色。王新贵能进苏府当差做大管家,是莲生给他保荐的,当他发现了莲生和玉春有私情要出逃,出于对老爷苏宏基的效忠,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养家糊口,他不得不去告发。戏里他有句词儿,“十年的交情比不上一碗干饭。”他肯定不是一个道德高尚,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君子,但从他所处的位置,也有自己的合理性。刘宸这次虽然没有直接表现自己的戏功,行动坐卧走的那点尺寸,还是带出了些许京剧丑角的味道,把“小人乍富,狗穿皮裤”演绎得活灵活现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

北京人艺《风雪夜归人》1957年版演出剧照(图源 北京人艺)

澎湃新闻:最后一个问题,请谈谈新版《风雪夜归人》的舞美风格?在人艺的戏剧博物馆,我看到过这部戏1957版的舞美设计图,还是比较“实”。新版的舞美风格却是非常简约写意的。

闫锐:中国戏剧的当代性和当代表达,我个人觉得不是高科技,那只是一方面。老祖宗留下了很多特别智慧的财富,奠定了国人的审美旨趣和精神气质。尤其传统戏曲是集大成的美学系统,除了一桌二椅、门帘台帐,看似舞台上别无他物,但虚就是实,实就是虚,虚实相间。我们这部戏明确提出要向戏曲美学借鉴,怎么借鉴?北京人艺创始人焦菊隐先生提出中国话剧的民族化,并不是戏曲化,不是简单地把戏曲扮相、一两句唱腔搬上舞台就行了。它其实是对戏曲程式化审美样式和概念的化用与借鉴,是“化”戏曲,而不是戏曲化。

此次舞台上纱帐布幔的使用,是效仿传统戏曲舞台上底幕、堂幕等的设置规制。我们布设了六七层幕布,再加上光影的点缀雕琢,可以说“软景”的大量运用是这个版本舞美的一大亮点。比如第一幕展现戏园子,老戏台本就有门帘台帐,有“出将入相”,我们提一块帐幔做区隔,就区分出前台、后台;第三幕发生在莲生家中,用到了多层纱帐,并达到了一种透视的效果,造型上也像是房屋的房脊;最后一幕斜飘的纱幔就像一股风吹着雪,漫天大雪中,莲生和玉春向舞台纵深处走去,只给观众留下两人的剪影。

北京人艺新排版《风雪夜归人》演出剧照 

这轮演出过后,也有观众提出既然是“风雪夜归人”,最后那场戏怎么不下雪?我认为戏曲美学的概念是“说山不见山,说水不见水”。有块布料抖落抖落,有雪的意象就行了,真挂上两台滚筒机满台“飘雪”,失却了古朴简约的意境。

总之一切的表达都为了呈现一种新中式的美感。我特别喜欢布帘子,它不是“实”的,有意境又给人留有想象的空间。如果真弄一屋子实景,那是另一种排法,写实的排法,而我们既然要做新排经典,虚实相间反而更纯粹些,能把戏韵美的特质放大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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